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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密码3: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 第28节(第2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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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豆娘想,自己那一伙儿妇人一共虽才九个,但彼此都不熟悉。不如照着这“结队法”,分成小队,各自理一摊事,这样才不乱。她一边等丈夫,一边继续细想。来回想了许久,大致盘算出一套办法。这时,夜已深了,丈夫却仍没回来。她乱了一天,十分困乏,便先摸黑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扭头一看,丈夫没在床上,出去寻了一圈,都没有。她有些纳闷,但一想丈夫平日就比她小心谨细得多,自己也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去管他。便敲开缸面上的冰,舀了些冰水,用帕子蘸着,胡乱抹了把脸,抿了抿头发。又去厨房一看,黄鹂儿昨天煮的粥还剩半砂锅,已经冻住了。她叹了口气,一丝生火煮饭的心思都没有。不过,这出去又得一整天,这一阵是没法子出摊做生意,钱得省着用来找儿子。于是,她蹲下来用火钩把炉膛里的炭灰扒出来,去柴房抓了一把干草、两根木柴,塞进去,用火石点着,坐在小凳上,望着火苗发呆。半晌,嗅到煳味,她才回过神,忙起身揭开锅盖一瞧,里面的粥已经煮成了胶团。她也懒得舀到碗里,用袖子衬着,把砂锅端到小凳上,取来木勺,蹲在砂锅边,径直舀了就往嘴里送。她没一点胃口,吃到嘴里什么滋味也丝毫不晓,只知道要寻儿子,就得尽力吃饱。吃到一半,险些要呕,但她强忍着,把那小半锅粥团全都填进肚里。这才舀了些水在锅里,搁在灶台上,去卧房又取了两陌钱,装在腰袋里拴好,出去锁好院门,往城里赶去。

到了相国寺后门,她找见了那个杜氏家的小茶肆,一条巷子靠里,门脸不大,只摆了七八张桌子。杜氏先见到了她,迎了出来,黄瘦的脸上强露出一丝倦笑:“丁嫂来了?已经到了五个,还差两个就齐了。”

昨天在馄饨铺里,丁豆娘留意到,八个妇人中,杜氏是最安静的一个,话不多,人也瞧着柔弱,只说了一句话,却能让人安心。丁豆娘问了声好,跟着杜氏走进去,时候还早,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两张桌子拼在一起,那五个妇人围坐着,都垂着头、低着眼,一个个神色哀枯。丁豆娘看了,心里一酸,但随即提起一口气,露出些笑,走了过去:“姐妹们都到了?”

五个妇人都抬头望过来,眼里都满是悲倦,只有两个点了点头。丁豆娘在一张空凳子上坐下来,仍尽力笑着说:“昨晚我大致想了个主意,等另两位来了,咱们好好商议一下。”

“三十来岁,瘦脸,嘴边一圈黑短胡须,听着是江南口音。”

“似乎没见过,梁教头要寻他?”

“嗯,你能否替我打问打问这个人?”

“这个好办,我每天在汴河边走逛,船主船工都认得。”

“还有,尽量莫让这个人知道你在打问他。”

五个妇人仍只失神望着她,丁豆娘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杜氏提着茶瓶给她斟了杯热煎茶。这时,一个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三十来岁,瘦长脸,瘦高个子,头戴黑幞头,身穿黑绢长袄,面色枯郁。

“这是我丈夫,姓曾,是金明池船务监。”杜氏嘴角微微涩笑一下,随后走到丈夫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那男子朝这边望了一眼,只微微点了点头,不等众妇回应,便走出去了。

丁豆娘觉着这人和自己丈夫性情竟有些像,都是本分拘谨人,不爱言语,心事重,怕是也极疼自己孩儿。想到这,她心里酸痛,险些掉下泪来,忙捧起杯子,低头喝了口热茶。

众妇都不说话,像是一堆石像,默默等了半晌,剩下的两个妇人一起走了进来,是昨天那两个卖虫蚁的赵氏和卖鸟雀的鲁氏,鲁氏半挽半搀着赵氏的胳膊,看来两人已经释了怨。杜氏请两人坐下,忙斟了茶。

丁豆娘有些丧气。

那天,丁豆娘把自己那一伙儿的八个妇人邀到馄饨铺里,想商议一下,可那些妇人一说到儿女就哭,彼此又不一条心,争嚷了半天,一条管用的主意都没凑出来。丁豆娘自己虽也是妇人,却最瞧不上妇人们遇了事,除了哭便只会乱嚷的脾性。她只得让大家先散了,各自回头去想主意。其中一个妇人姓杜,丈夫是金明池船监,她在大相国寺后门外开着间小茶肆,提议大家往后在她那里聚头,既省钱,往来又便宜。大家便约好第二天上午在她家茶肆碰面。

丁豆娘匆匆出城,回去和丈夫韦植商议。等赶回家时,天色已经暗了。进屋寻了一圈,却不见丈夫。想是回了些气力,又去寻儿子了,连大门都忘了锁。丁豆娘叹了口气,关好院门,慢慢走进堂屋。房里又黑又冷,死一般静,只听得见院边墙头风吹草动嗦嗦的声响。丁豆娘不愿点灯,大开着门,坐在赞儿最爱坐的那只小木凳上,脚蹬着门槛,呆望着院里满地霜一样的月光,心里冷得冰窖一般。门槛边有个小球,她伸手捡起来,是红纱蓬的灯球,今年元夕看灯时,丈夫买给儿子的。蜡烛烧尽后,儿子回来学人蹴鞠,拿着当球踢耍,灯骨已经踢折了一根,瘪下去了一块。丁豆娘双手摩挲着那灯球,想到几天前儿子还在院子里踢耍的样儿和笑叫声,猛地失声哭起来。自儿子不见后,这是头一回。她哭得肠肺都要碎掉,气都要断绝,却仍弓着背、抱紧双腿、把脸埋在膝盖上,不住地呜咽。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忙擦尽泪水,告诫自己,干哭有啥用?还不赶紧想办法,和那些姐妹们一起找回儿子?她忙收住了心,抱着膝,仔细想起来。想了一阵,忽然记起丈夫曾说过的“结队法”。

丈夫说,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后,怕将领们有了兵马就生歹心,就把殿前、马、步三军打散开驻扎,而且不停更番轮戍、新旧交替,叫“插花式”编排。这样,将无常兵,兵无常将,那些做将领的就没法生事了。不过这样一来,遇到战事时,将领不熟悉兵卒,兵卒也不认得将领,很难指挥调遣。丁豆娘一介妇人,听了都知道,这样的将和兵,哪里能打出好仗来?她丈夫接着说,到神宗年间,王安石变法,创制了“结队法”,二十五人结成一队,五队一阵,二十阵一将。队有队将,阵有阵将,各自统领和训练手下兵卒。这样将和兵便不再轻易变换,常日训练,彼此熟悉,因而又叫“将兵法”。只是,这些年朝廷新法、旧法不停轮换,至今禁军中不少仍用的是旧法,她丈夫的指挥营便仍是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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