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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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着满脸的纱布，可是，张小沙的吻，就像是有魔力一样，瞬间点燃了他的爱。

浑身的细胞，都好像张开了似的。

只是，好像怕是弄疼了沈非凡一样，又好像她是故意的一样，躲着他，他退，她进，却刚好没有很亲密的黏在一起。

他进，她反而向后退一点点，不让他十分亲密的够到她。

这样的老鹰捉小鸡的方式，着实让沈非凡心痒痒。

这个小女人故意的！

明知道他现在行动不方便，还在不安分的在他身上点着火。

这也就罢了，不但点了火，还不让他尝到味道。

沈非凡的心里可是着实憋屈。

看得到、摸得到、够得到，却又尝不到的滋味，真真是在心里面有一个小爪子在挠着似的，搞得人异常的难受。

张小沙的眼里闪着的是精光，显然，现在沈非凡根本就看不到。

等到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张小沙猛地站了起来，双手环在胸前，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沈非凡。

勾了勾唇，张小沙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

是甜的，还伴有淡淡的药香味儿。

她证实了，这个男人是他的，他是真实的。

倒是沈非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怔愣了一下，却也马上想明白了这个小女人刚刚所做的反常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在报仇。

沈非凡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女人是一个爱恨分明，有仇必报的人。

她刚刚在他身上点燃了一簇簇火苗，却在他沉浸其中的时候，刚巧不巧的退了出去。

“瞅你这个样子，从醒来后一定还没有吃饭。沈非凡，假如你要是真的想快点好起来，不让我看到你现在这个鬼样子的话，你就最好乖乖听话，我看着小姑在外面也是一个劲儿的干着急，但她担心你为你操心可都是真的。”

这副鬼样子……

沈非凡的嘴角抽了抽，她这算是在安慰他吗？

怎么来之前，刚来的时候，和来之后的差别这么大？貌似，他还是一个伤员好不好？

“自己先乖乖的在床上躺着。”张小沙并没有给沈非凡说话的机会，挥了挥手，转身向门外面走去，“我先下去溜达一圈儿，查探一下地形，顺便研究一下给你治病的那些人到底靠谱不靠谱。”

话音落，人也已经被关在了门外面。

沈非凡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丫头，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贴心。

她心里怕是难受的要命吧，只是她担心她的情绪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才会表现出一副轻轻松松的模样来。

张小沙，真的是，拿你没办法。

只是，心中那溢的慢慢的暖流，似乎，就是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

只有真正的尝试过，才会明白，那种东西，是多么的重要和多么的来之不易。

出了门，张小沙的整个人就蔫儿了。

的确，正如沈非凡所想，她刚刚那故作镇定和故作轻松，完全就是装出来的，一点儿都不掺假。

看他伤的那么严重，她怎么可能有那么轻松。

眼睛失明，腿部粉碎性骨折，外加面部毁灭性的烧伤。

她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那样一个如天神一般存在着的王一般的男人，有一天会经历这些。

一时间，她还是难以接受。

但是她知道，只有她开心，沈非凡才会开心，所以她宁愿自己在沈非凡面前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的笑着，也不愿意整天一副哭丧的脸来面对着他。

“小沙，我知道你一向都是坚强的，小凡的病情，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沈笑笑不知道什么是后走到了张小沙的身后，拍拍她的后背，“他就是胸口处吃的那一枪比较严重一些，昏迷的时间也比较长，今天是他刚醒过来，我说了好多话才让他接受了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让他放下所有的面子，来面对你。”

“过会儿我们可以去找一下主治医师，他是亦找来专门为小凡治病的，你可以亲自过去询问一下小凡现在的情况，我想，只要小凡可以配合治疗，恢复到和原来差不多的情况，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沈笑笑的一句话，像是一簇小火苗，瞬间点燃了张小沙心中的希望。

也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张小沙一颗悬着的心，有些落了地。

她怎么忘了，她怎么能这么对他没有信心。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别说毁容了，就是你想真的靠动手术来变一张与你原来完全不一样的脸，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腿坏了，可以复建，眼睛看不见了，可以寻找眼角膜，脸毁了，可以做整容手术。

这些，显然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小姑，医生在哪里，我想亲自过去问问沈非凡的情况。”张小沙显然非常激动，转过身拉住沈笑笑的手，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

“看你着急的，走，我带你去。”

这才像是张小沙，那个她认识的小沙。

这样有朝气有活力的样子，才符合她的性格，那样死气沉沉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了都心疼。

“不瞒你说，凡是我看到过的最有生命力的人。那颗子弹距离心脏位置只有零点几毫米的距离，他受伤到接受治疗，足足持续了20多个小时的时间，按理说，早应该大出血造成休克了。”

一声叹息，nase医生想起来，都觉得那种强大的毅力对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那种疼，恐怕真的可以称作生不如死吧。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毅力坚持下来的，只是听说，在亦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半清醒的。可能是因为想睁着眼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去，才让眼睛受到了刺激。”

张小沙一愣，紧了紧自己的拳头。

他那个时候应该很疼吧，他那个时候，一定狠痛苦吧。

张小沙在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要再说点什么了，她只能感谢他的坚持，没有让她失去他。

“那，他能不能好？”张小沙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她很想知道，沈非凡的身体状况。

“这个……”nase医生眉头拧了拧，缓缓的摇了摇头，“如果你问的是他的腿他的眼睛，我只能说，一切都要看奇迹，至于脸，韩国有最好的整形专家，到时候你们可以试试，我觉得恢复的可能性，会非常的大。”

“你的意思，是他的腿和眼睛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张小沙猛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情绪难免有了一些激动，“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眼睛看不到、腿也走不了路？”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沈非凡一定会好的，只要有钱，就可以接受更好的治疗，一定可以找到办法治好他，一定可以的。

张小沙因为激动，浑身都有些紧绷的颤抖。

“张小姐你先平静一下，我没有说他治不好，而是，这种几率会稍微小一点。”sase医生在极力的劝说着，病人家属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是在情理之中的，“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的并且跟他匹配的眼角膜，才能进行手术，只是，现在根本找不到有要捐眼角膜的人。”

“还有，他的腿并不是不能恢复，而是，他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走路，但是，要是想像原来一样活动那么灵敏，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听完医生的解释，张小沙又呼出一口气。

这样她就放心了，不是说没有机会恢复，只要有机会，只要有可能就好，那就足以说明，沈非凡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张小沙的脸上，挂上了一个放心而宽慰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清楚的知道了沈非凡的身体状况了还是怎么样了，总之，张小沙现在的心情可谓是非常的好，轻飘飘的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了。

好像她现在已经看到沈非凡完全康复，活蹦乱跳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心里高兴，可不代表，她就真的会对沈非凡客客气气的。

这不，削个苹果，喂沈非凡吃的时候，用的手劲儿还真大，杵的沈非凡牙都跟着疼。

沈非凡看不到张小沙那张布满笑意的脸，单凭她手中的动作，他就认为是这个小女人的气儿还没消。

没有办法，他也就只能这么由着她来了。

等她什么时候消气了，他再好好哄她吧。

不得不说，沈非凡现在很乖，乖的连张小沙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

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他，这样小猫咪的模样，让做什么做什么的状态，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可爱呢。

张小沙舔了舔唇，一下扑到了沈非凡的身上，显然她不敢过于用力，他身上的伤害没有好，她自然是要顾忌一下的。

张口一口咬下沈非凡嘴边的苹果，张小沙满足的咂着嘴，“嗯，真甜。”

一脸享受的模样，好像是真的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似的。

呼在他胸口处的热气，和在他脖颈处划着圈圈的小手，都让沈非凡浑身一僵。

“老公，我怎么还是觉得你这么甜呢？”张小沙说的话嗡里嗡气的，喃喃的像是撒娇似的，“而且，我怎么看着你，还是这么的帅呢？”

本来被勾起的小火苗，被最后这句话，而浇熄了一点。

觉得他还是那么帅？

这话说出来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连脸都露不出来，浑身被纱布包的像个粽子似的，怎么可能帅？

“老婆，这话说出来，连我都不信。”他是当事人，即便再自恋也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被安慰，虽然高兴，但还不至于不面对现实。

“你不信？”张小沙挑了挑眉，手继续在沈非凡裹着纱布的胸口继续画着圈圈，“为什么不信？我都说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帅的，难道你就以为我是在撒谎吗？”

柔柔的声音，好像在诱惑似的。

沈非凡是想不信，可是，一听到她如此软声细语的跟他说话，他就觉得她的话就好像是带有魔力似的，不得不让人相信。

“我一向都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我不是那西施，但是，不管我再怎么丑，你肯定还是认为我是最帅的对不对？”

沈非凡的这一番话，可是真真正正的说到了张小沙的心坎儿里去了。

谁说生病的人脑子就应该短路了？这不沈非凡现在心里清明这呢么？她还没说什么呢，就这么一点就通了。

“老公真聪明！”张小沙吧唧一口在沈非凡的嘴上亲了一口，外加甜蜜似的夸奖，都快把沈非凡给捧上天了。

“我再怎么聪明也没有你聪明。”沈非凡点了点张小沙的鼻子，即便他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张小沙也能感受到那满满的宠溺，“你有没有将我的情况，给家里人说？”

“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他们。”顿了一下，张小沙叹了一口气，“爷爷很担心你，这点是绝对毋庸置疑的，那天我看到爷爷在知道你已经死了的时候，好像老了很多一样，我很心疼。我知道爷爷的疼不可能会比我少，我感受了，所以也能感受到爷爷的疼。于是我打电话告诉了他们你的情况。”

张小沙大致说了一下理由。

虽然没必要解释这么多，但是，沈非凡的性格她了解，他不想家里人看到他这个样子继续跟着担心，所以就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躲着所有的人。

他虽然是接受了她，让她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却也不代表他允许所有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所以有些必要的话，还是要说的。

沈非凡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说实话，他确实没有准备好要用这个模样去面对所有的人，即便那些都是他最亲近的亲人们。

“老公，我都说了，你在我眼里是最帅的了。”张小沙打断了沈非凡的思路，看着沈非凡，好像他就是她的一件什么最珍贵的宝贝似的，“我的眼光我的看法不应该是最重要的吗？不过吧，我觉得你这样刚刚好啊，我还担心你原来那张妖孽的脸会吸引好多花蝴蝶呢，现在看来，我一点都不用担心了。”

张小沙的话，是开心的，一点都不掺假。

沈非凡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他能听的出来她话语里面真诚的意思。

“你呀。”沈非凡对于他这个会说甜话的小宝贝，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现在想起那天的事情来，沈非凡还是会心有余悸。

还好他赶到的够及时，还好他抢先一步赶在了莫天炎的前面，还好他让她安全的出去了，还好，他现在还活着。

不过，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们都没事，他们现在都好好的，这就是最值得人宽慰的一件事情了。

受伤，差点死掉，沈非凡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最起码她是没事的。

爱情的伟大不在于你说了多少句我爱你，而是你做了多少件爱她的事情。

沈非凡本来就不是一个只靠华丽的语言来说话的人，他更多的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表达自己对自己所爱的人那满满爱意的人。

正当两人紧紧相拥的时候，们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行人，有些多，都夹杂着激动的心情露了出来。

“小凡！”

“哥……”

几个人的声音，都有着难免的激动和惊讶，惊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大家本来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的，没想到，刚一进门反应过来后，竟然撞见了这么一幕小两口亲密的姿态。

张小沙猛地从沈非凡的身上弹开，乖乖的站在一旁，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在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在被这么多眼注视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要从哪里放了。

真的……

羞死人了。

沈非凡看不到张小沙一副红了脸的模样，大家可都是看的十分真切清楚明白，

小丫头害羞了。

“小凡，你可吓死妈妈了。”倒是方文雨，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

起初，方文雨是因为听到了沈非凡战死的消息，还以为真的是真的，她还以为她的丈夫和儿子，真的要用同样的方式离她而去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开眼的，没有真的将她的儿子带走。

“谢天谢地，平安就好。”方文雨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既然儿子或者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要瞒着他们。

平安就好，这只是一个母亲最简单，最平凡的心愿。

虽然原来方文雨一直催着沈非凡结婚，其实也不外乎就是想抱孙子。

母爱，初衷都是对儿女好，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不同人的做法稍微有些偏激罢了。

方文雨失去了丈夫，一直守着这个家，守着自己的儿子孤孤单单的过了大半辈子，其中的艰辛，非一句半句就能说得清楚的。

现在看到儿子没事，她心里的那块石头，也就能落下来了。

“凡哥哥……”郝舒洁那甜到腻死人的声音，不适时的插了进来。

张小沙一听，就知道是谁。

不过，有时候张小沙挺佩服郝舒洁的，一个人能贱到这个份儿上，死缠烂打的追着一个并不喜欢她的人，这也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贱人中的极品，怕也非郝舒洁莫属了吧。

“凡哥哥，你……”郝舒洁在蹦跶过去看到沈非凡的模样的时候，吓得惊讶的捂住了嘴。

刚开始有张小沙挡着，后来是大家挡着，再后来是方文雨挡着。

所以郝舒洁并没有看清楚沈非凡的模样。

现在一看到，可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全身上下裹得跟一个木乃伊似的，实在是让人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那双眼睛，目无焦距，完全丧失了原本晶亮的光芒。

他，他这是怎么了？好可怕。

“你……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郝舒洁的口气，都夹杂了一丝哭腔。

倒不是说她有多心疼沈非凡心疼的快哭了，而是，沈非凡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是有点把她吓到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到过一个人成了这副模样呢。

张小沙看了看吞吞吐吐说不上一句完整话来的郝舒洁，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她的男人怎么样了，关她什么事儿？

姥姥的，就是吓死你，也是你活该！

张小沙转身将沈老爷子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又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水，唯独没有给郝舒洁。

“怎么，郝小姐？是吓到你了还是吓到你了？”张小沙说话的口气都是阴测测的。

她打她儿子的事情，她直到今天可都还记着呢，虽然说已经报仇将这个女人吓得挺严重的，但是，她那口气就像是憋在心口处，上不去下不来的，很是难受。

现在看到她，她还是恨不得上去抽她俩嘴巴，让她好好记住，什么叫尊老爱幼。

“恩恩……”郝舒洁顺着张小沙的话，直接点了点头，不过马上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不是……我是说，凡哥哥……怎么会……他的脸和眼睛……不是……”

这个时候，郝舒洁岂止是语无伦次，她那躲闪的眼睛，更是一下都不敢落到沈非凡的身上。

就好像她万一要是看了沈非凡，会让她直接长针眼似的。

沈非凡那边倒是没什么，张小沙这边可是气的不行了。

话虽这么说，张小沙是想让一群苍蝇离得沈非凡远远的，可是自己的老公这么被嫌弃了，身为他老婆的她，还是觉得气氛难当。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嫌弃我老公？

张小沙一副咬牙切齿。

“呦！你这还真的是在关心我大哥啊。”一阵不阴不阳的怪异腔调，显然是说话的人故意装出来的，“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的诚意呢？你这是在对旁边的空气说话还是我大哥是瘟疫要让你躲得这么远就为了防他？”

说话的人，自然是沈家业。

除了在李萌和沈非凡面前讨不了好去，对别人，沈家业一向是毒舌的厉害，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含蓄，处处说在重点上。

沈家业，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婉说话的人。

“我……我没有！”郝舒洁直接瞪着眼睛反驳回去，只是她说话的口气，还是真正的泄露了她的心虚。

“没有？哎呦，还真是没有。”沈家业嗷嗷两声，往边上的沙发上一躺，姿态要多慵懒就有多慵懒，“我倒是真忘了，有些人就是想巴巴的往别人身上贴，也得看人家要不要。别说我大哥的脸没事儿，就是真有什么事儿，你也就够远远的在一边儿站着流口水的份儿呦。”

听着沈家业说话的口气，张小沙真的想上前一步揽住他，大喊一声，偶像啊。

他沈家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是她原来没发现还是瞅他是被小萌压迫习惯了？

这话说的，真给力！让人不得不打心眼儿里佩服。

张小沙偷偷的对着沈家业竖了竖大拇指，换来的，则是沈家业一个媚眼。

张小沙恶寒的撇了撇嘴，顺带着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人真恶心，好不容易她说夸夸一个人了吧，他居然还就这么不要脸的直接接受了。

张小沙怎么忘了，沈家业，可一直都是那个没脸没皮的人。

郝舒洁被沈家业的话气得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可是，她刚刚的确是害怕了。

虽然她喜欢的是沈非凡这个人，可是，要让她整天面对着一个满脸疤痕双眼看不到的人过一辈子。

郝舒洁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样的生活，不说有多折磨人，但最起码，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啊。

原来喜欢沈非凡，就是因为觉得沈非凡的家里有钱有势，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她，更何况，沈非凡有一张让女人都妒忌的脸，那么完美的五官，实在是让人不想爱都不能。

只是现在……

情况不一样了。

她是不可能因为钱而去勉强自己跟一个长得跟怪物一样的人在一起的，那样的生活过的会有多压抑。

“我，我今天只是跟着阿姨来看看凡哥哥的，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凡哥哥在一起。”郝舒洁说话说得振振有词，好像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事实就是那么个事实一样，“凡哥哥是小沙嫂子的，我怎么可能去抢呢？”

郝舒洁的话，无异于是给自己找骂。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郝舒洁这个女人，喜欢沈非凡到就差在他屁股后面围着绕圈圈了，整天在沈家讨好方文雨，就是想做沈家少奶奶这个职位。

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明眼人自然能够看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郝舒洁不知道，就因为她这句话，本来就没有什么形象的形象，已经彻底在方文雨这里，跌成了负值了。

渍渍……

张小沙砸了两下嘴，脑残能脑残到这个地步，果然还是需要一定的境界的。

别人编理由说瞎话，最起码也得深思熟虑一下，心思缜密一点啊，怎么到了她这里，完全不叫那么一回事儿了呢？

“郝小姐，你还真的是二十一世纪的一朵奇葩式的存在。”张小沙也没客气，直接说了出来。

跟这女人，早就没什么值得客气的地方了。

“你……”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人有要帮她说话的迹象，郝舒洁识趣的闭上了嘴，免得再次自取其辱。

沈家业可是因为张小沙说的话，在心里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早就知道小嫂子毒舌，前段时间他以为她的脾气性格真的变了，没想到，那些可都只是假象。什么温柔静若处子一类的形容词，沈家业实在是无法将其跟张小沙划上对等号。

“小洁，没什么事情，你就先走吧，我想现在这里照顾一下小凡。”

方文雨不想去看她了，她儿子都成这样了，还被人嫌弃，这个女人明明原来跟她说有多喜欢小凡，想要嫁给她儿子，当她的儿媳妇儿。

平时也是乖巧懂事的很，每天都得来看看她，帮她收拾一下屋子什么的，没想到，现在她倒是把原来说的话推翻的一干二净。

倒是张小沙。

方文雨抬起头看了看那边的张小沙，又看了看一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儿子，心中的感觉，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小沙，过来。”方文雨的话，说的格外的慈祥，对着张小沙笑着招了招手。

张小沙能看出来她表情的不自然，但是，还是懂事的走了过去。

等到张小沙走到了方文雨的身边，方文雨握住了她的手，和沈非凡的手放在了一起，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

“小沙，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小凡的照顾。我知道，我原来比较苛刻，对你的态度也不好。”

张小沙突然发现了方文雨眉头处有了一抹沧桑的痕迹，才猛然之间发现，这个人，也已经是一个五十岁的老人了。

“小凡的爸爸走的早，我一个人从他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他拉吧长大，我也一直都能希望他过的幸福。可能是人老了，思想也老了，总是固执着自己的那点想法，看人也不清明了，差点就错过了你这么好的儿媳妇。”方文雨突然就笑了，拍拍张小沙的手，两只眼睛看着她，“妈错了，你能原谅妈吗？”

一声道歉，直接戳到了张小沙的心里。

妈。

这个遥远而熟悉的名字。